公共藝術作品有“表情”、“說話”、傳遞“信息”,這些“表情”引發人的情緒、這些“話語”產生溝通、這些“信息”調動人的日常經驗與情感。因為,作品與場地的關系重要,作品自身的空間形態也重要,但是,作品與人的溝通交流以及以此引發的人的互動參與更重要。當然,需要指出的是,在實際的創作思考中,這三者互為一體,相互交織,密不可分,并不是先解決了什么,再解決什么,最后再解決什么的線性發展關系。
創作的計劃是在藝術園區靠南的區域內尋找一處地勢相對高起的場地,設置一組有垂拔感的方形柱陣,形成藝術園區域內的制高點,以與遠處高聳的樓盤形成對應。方形柱陣由9組單個空心柱體構成,每個空心柱體采用高7.2米、寬2.2米、厚0.02米的鋼板焊接圍合而成,柱體與柱體之間的間距為1.5米。9組這一數量的采用和1.5米間距的確定是模型推演的結果,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獲得較強的團塊感。在作品的實際實施過程中,為節省造價,原定的單柱高度由7.2米縮減至6米。這無疑嚴重影響了柱陣的整體高度,不過令人寬慰的是,高度的縮減對其整體的體量影響尚可接受,因為龐大的空間氣場仍在!
為給《柱陣》賦予“表情”,讓鋼板“說話”,讓作品傳遞“信息”,我的關注點再次回到材料。鋼板這一材料是中性的,其實任何材料都是中性的,如何運用?傳遞什么信息?因使用者的觀念和需要而異。鋼鐵無疑是現代工業文明的重要標志之一,而鋼板給人的慣常感覺更是冷峻、堅實、厚重。為使作品呈現出一定的日常性和親和感,我希望賦予鋼板某種溫暖、通透、輕盈的氣質。為實現這一效果,我將原本厚重密實的鋼板置換成爬山虎的藤蔓肌理,以此作為圍合空間的語言和手段。對鋼板加工制作的方式是先激光鏤刻再焊接圍合。不得不說,乍一看,這一置換手段稍顯突然;爬山虎的藤蔓肌理出現在這樣的空間場域也會有突兀之嫌。之所以會采用爬山虎的藤蔓肌理作為表現語言,并不是要利用這種語言的裝飾性,而是捕捉到爬山虎的藤蔓肌理承載和暗示空間實體的可能。